“精靈吧”背後的中國電子煙巨頭向美國非法銷售糖果味電子煙使其在青少年中泛濫

【美南新聞泉深】路透社中國深圳 12 月 6 日消息：一種新型電子煙在廉價的一次性包裝中提供藍色棉花糖和粉色檸檬水等口味，讓青少年上瘾，並讓世界各地的監管機構感到困惑。 

主導這一最新浪潮的大亨是 50 歲的張勝偉（Zhang Shengwei)，他是中國南部制造業中心深圳的電子煙行業資深人士，大多數人從未聽說過他。 張先生用了 15 年的時間，從一家精品出口商悄然崛起，成爲全球最大的電子煙制造商之一。 他的主要公司 Heaven Gifts 目前在美國、英國和整個歐洲與行業巨頭 Juul Labs Inc 和英美煙草公司 (BATS.L) 競爭。 

張勝偉曾應對各國打擊糖果味電子煙的不斷變化的法規，許多健康倡導者表示，糖果味電子煙的目的是爲了吸引青少年。 在美國，該公司根本無視新産品的法規，並利用執法不力，該公司向美國市場推出了各種風味電子煙，其中包括“精靈吧”（Elf Bar）、EBDesign 和 Lost Mary，這些電子煙一直是美國最暢銷的品牌之一。 相比之下，在英國，張勝偉遵守了要求降低尼古丁含量和政府注冊的法規，同時建立了無與倫比的分銷網絡，並推動了青少年電子煙數量的激增。 

在中國——世界上90%以上的電子煙設備都是在中國生産的——張勝偉避開了國內銷售，抵制了可能有3億煙民轉向電子煙的龐大市場的誘惑。 當北京去年禁止調味電子煙的所有國內銷售時，他對出口的關注看起來很有先見之明，壓垮了張勝偉的一些在中國市場大舉押注的競爭對手。張也以深圳 IMiracle Technology 名義開展業務，他拒絕接受采訪。 Heaven Gifts 發言人雅克·李 (Jacques Li) 表示，該公司不向兒童推銷産品，並嚴肅對待青少年吸電子煙的問題。 他承認該公司的口味可能會吸引青少年，但表示該公司正在修改其包裝，以減少對年輕人的吸引力，並停止某些口味，例如“彩虹糖”。

他說，調味電子煙比那些模仿香煙的電子煙更能有效地幫助吸煙者戒煙。李說： “成年人也喜歡口味，調味電子煙不應該被妖魔化，他們並不邪惡。” 

張勝偉靈巧的操作說明了盡管全球努力阻止新一波青少年尼古丁成瘾，但要減少青少年吸電子煙仍然是困難的。 它還凸顯了中國國內的糖果電子煙打擊行動取得了罕見的成功——盡管其本土電子煙行業繼續主導著制造和出口。 

中國的執法勝利歸功于其共産黨政府對企業的更大權力以及征收嚴厲處罰的意願。 中國官方媒體大肆宣揚打擊行動，其中包括 3 月份對全國分銷網絡進行的突襲，當局查獲了價值 1.5 億元人民幣（2100 萬美元）的電子煙庫存，並逮捕了 10 人。 

根據市場研究公司 Euromonitor International 的數據，目前僅允許以不受歡迎的煙草口味銷售的電子煙在中國的銷售額從 2021 年的 29 億美元驟降至去年的 17 億美元，預計今年的銷售額將進一步下降。 

在禁止口味方面，中國與其他國家政府一樣，也提到了青少年吸電子煙的健康問題。 但北京在打擊行動中存在獨特的利益沖突：它還經營著國家卷煙專賣店，占中國稅收收入的8.7%，並直接受益于嚴格的電子煙監管。 

Euromonitor 的數據顯示，中國煙草總公司去年銷售了超過 2.4 萬億支卷煙，幾乎是美國煙草巨頭菲利普莫裏斯國際公司去年報告的銷售量的四倍。 

加拿大滑鐵盧大學國際煙草控制政策評估項目的創始人 Geoff Fong 說：“有關法規的一切都是爲了保護卷煙。”該項目評估了 31 個國家煙草監管的影響。 中國國家煙草總局和負責監管卷煙和電子煙的國家煙草專賣局沒有發表評論。 

隨著中國在國內打擊電子煙，它繼續幫助包括Heaven Gifts在內的電子煙制造商出口數百萬支糖果味電子煙。 隨著國産香精禁令的實施，中國還對電子煙制造商、進口商和國內經銷商征收新稅。 但這些稅收不適用于瞄准海外市場的電子煙制造商。

根據Heaven Gifts和中國電子煙協會去年發布的帖子，當局去年還通過在深圳機場將Heaven Gifts和許多其它中國電子煙公司列入“白名單”，減少了出口檢查，爲海外運輸鋪平了道路。 

中國總局的數據顯示，在中國國內調味電子煙禁令實施後，2023年上半年，中國電子煙及相關産品出口額同比增長29.9%，達到54.8億美元。相比之下，由于公衆對青少年吸電子煙的憤怒，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 (FDA) 自 2020 年以來實施的限制措施在限制調味電子煙方面收效甚微。 Heaven Gifts 和許多其它中國制造商在美國銷售數百萬支電子煙，但其産品並未獲得 FDA 授權，而這是任何外國或國內電子煙供應商都需要獲得 FDA 授權的。 

通過推進非法銷售，中國公司正在從試圖遵守 FDA 漫長而昂貴的審批要求的公司手中奪取市場份額。 FDA 要求進行廣泛的研究，以證明任何電子煙産品都可以幫助成年人戒煙而不會讓新使用者對尼古丁上瘾，從而對公共健康産生淨效益。 FDA 負責監管電子煙的煙草産品中心負責人布萊恩·金 (Brian King) 在接受采訪時表示，該機構不能對外國公司實施處罰或提起訴訟。 他說，FDA 也缺乏足夠的執法資源來阻止廉價中國電子煙進入美國海岸後的浪潮。 當被問及對張勝偉的了解時，金拒絕對任何個人或公司發表評論，但表示該機構“顯然了解 Elf Bar 産品”。 

英美煙草公司在一份聲明中呼籲 FDA 和執法部門嚴厲打擊來自 Heaven Gifts 和其它“占領”美國市場的非法産品。 報告稱，這些制造商“公然／違反了 FDA 發布的幾乎所有規則和指南。 這些産品繼續湧入我們的國界並瞄准年輕人”。 

Juul 在一份聲明中表示，針對非法一次性産品的“執法不力削弱了 FDA 監督適當監管市場的能力”。 

公司發言人李表示，Heaven Gifts 正在“盡力保持美國的合規性” 但沒有回答有關該公司是否已提交 FDA 所需申請的問題。 他稱 FDA 的規定不連貫且不清楚“必須滿足哪些標准”，但沒有引用具體細節。 FDA 對李的批評沒有發表評論。 

自冠狀病毒大流行以來，美國青少年的電子煙使用率大幅下降。 但 Elf Bar 已迅速成長爲最受青少年歡迎的産品。 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 (CDC) 6 月份發布的一項研究發現，Elf Bar 在 2022 年 12 月（即上市大約一年後）成爲美國排名第一的一次性電子煙品牌。 CDC和 FDA 上個月發布的另一項針對青少年煙草使用情況的全國調查發現，Elf Bar 是 56.7% 的初中和高中電子煙使用者的首選品牌。

馬修·邁爾斯 (Matthew Myers) 最近退休，擔任無煙兒童倡導組織主席，他表示，政府未能執行法律，導致像 Heaven Gifts 這樣的公司能夠賺取“巨額利潤”，同時卻讓“任何試圖做正確事情的人”陷入困境。 

邁爾斯說：“未經 FDA 授權公開銷售電子煙是我見過的最明目張膽的事情。”他擔任了四十年的煙草監管者和反吸煙倡導者。

李在周二的一份聲明中表示：“該公司正在與美國監管機構合作解決這個問題。”但他沒有詳細說明這些溝通內容。 FDA 沒有立即就是否與該公司進行互動發表評論。 

贏家和輸家 

張勝偉的迅速崛起留下了一系列受損的競爭對手，他們對全球監管浪潮做出了不同的反應。 總部位于北京的RLX Technology 成立于2018年，卻采取了相反的舉措：大舉押注中國市場並遵守美國新法規。 該公司于 2021 年 1 月在紐約證券交易所首次公開募股，估值近 350 億美元。 現在，在北京實施禁令後，它的價值已下降到33 億美元。 在美國，RLX 一直深陷監管審批流程。 自 2020 年以來，該公司已花費數百萬美元進行 FDA 要求的廣泛研究，但仍在等待機構決定。 RLX 拒絕對此報道發表評論。 

Heaven Gifts 和其它公司通過無視美國法規而蓬勃發展。 根據芝加哥市場研究公司 Circana（前身爲 IRI）的私人零售數據，截至 2023 年 10 月中旬的一年裏，張勝偉的糖果味電子煙在美國的銷售額超過 6.5 億美元。 Circana 外部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人士向路透社分享了這些數據，統計了 2018 年 1 月至今年 10 月中旬的購買情況。 數據顯示，截至 2023 年 9 月的一年，Heaven Gifts 的銷售額占美國電子煙市場的 9% 以上。 這使得張勝偉的一次性品牌的市場份額僅次于英美煙草公司生産的 Vuse Alto 和 Juul。 今年 5 月，在 Heaven Gifts 開始湧入美國商店一年多後，FDA 將目標瞄准了 Elf Bar，向海關官員發出警報，指示他們停止運送該公司的産品。 

李說，該公司的貨物都沒有被“扣押或退回”。 路透社對列出港口被攔截貨物的 FDA 數據庫進行的審查顯示，FDA 和海關官員于 11 月 6 日阻止了張某公司的數量不詳的産品進入美國。 FDA 和海關官員沒有對被扣留的産品發表評論。 

李表示，該公司已停止銷售 Elf Bar 和 EBDesign 品牌的電子煙，這些品牌均在 5 月份的進口警報中被點名。 李沒有透露該公司是否已停止以“Lost Mary”等其他産品名稱發貨。 他表示：“我們認爲我們在美國仍然不是領先品牌。”而且該公司認爲其産品的假冒版本“猖獗”。 FDA 表示，仍在評估被扣押進口産品的信息，但此類數據無法反映其警報的“真正影響”。 該機構表示，相信這些警報可能會導致“無數公司”自願停止進口非法電子煙。 

中國電子煙行業的五名現任和前任高管告訴路透社，Heaven Gifts 藐視 FDA 規則的行爲遵循了整個中國電子煙行業的共同做法。 他們表示，遵守規則會讓公司損失數百萬美元的合規費用並損失利潤，而競爭對手非法進入美國市場卻幾乎沒有後果。 

根據 Circana 的數據，在截至 9 月份的季度中，Elf Bar 和其它Heaven Gifts 品牌仍然是一次性電子煙的市場領導者。

FDA 的金表示，一旦有數據顯示 Elf Bar 是最暢銷的産品並受到年輕人的歡迎，該機構就對該産品采取了行動。 他表示，針對銷售非法電子煙的美國供應商或零售商建立執法案件需要時間。 金說：“我們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所以我必須優先考慮我們現有的資源。” 金表示，該機構用于追查電子煙公司的資金相對較少，因爲它不會爲此目的對該行業進行收費。 它現在正在尋求國會的授權來這樣做。 金表示，在起訴違法者之前需要咨詢美國司法部，而且該機構在采取行動之前向分銷商和零售商發出警告的做法也導致了執法速度的放緩。 

自 6 月份開始，該機構向 300 多家銷售 Elf Bar 的零售商發出警告信後，已對 60 多家企業處以罰款，其中許多是加油站和便利店。 認識Elf Bar 等一次性電子煙的尼古丁液含量通常比早期版本的電子煙（包括 Juul 的電子煙）高得多。 而且它們更易于使用：只需打開盒子即可開始吸食。 

在 2020 年美國規則出台之前，Juul 憑借一款使用多種口味的尼古丁液體“煙彈”的設備主導了美國電子煙市場，該設備深受青少年歡迎，使該公司成爲公衆憤怒的首要目標。 一個 Juul 煙彈大約可吸 200 口； 有些 Heaven Gifts 電子煙的吸量高達 5,000 口。 Juul 入門套件包含充電器、設備和四個煙彈套裝，售價至少爲 40 美元。 張勝偉的設備通常售價約爲 20 美元。 Juul 在 2020 年 FDA 限制措施出台之前撤下了芒果等流行口味，該限制禁止在基于煙彈的設備中使用口味。 Heaven Gifts 提供檸檬糖、草莓冰鎮果汁朗姆酒和熱帶彩虹爆炸等産品。 

澳大利亞悉尼大學公共衛生副教授貝基·弗裏曼 (Becky Freeman) 表示，包括 Elf Bar 在內的一次性電子煙銷量呈爆炸式增長，因爲用戶認爲它們物有所值，而且未經授權的電子煙也急劇增加。 

産品來自中國，青少年喜歡使用

弗裏曼說：“如果你們是一群孩子，你們就捐一些錢，然後分享。這是合適的産品，合適的價格，而且你可以買到所有這些口味。” 

五年前，Heaven Gifts 還沒有生産自己的産品，而是作爲 Suorin 和 Smok 品牌等其他中國制造的電子煙産品的出口商和經銷商。 張勝偉最初出口的是中國公司如用煙生産的電子煙産品，該公司被譽爲現代電子煙的發明者。 在該行業的早期，即 2000 年代末，張勝偉在在線電子煙論壇上被廣泛稱爲“韋恩” （Wayne）。 公司發言人李說，他與其他五名員工在上海的一間公寓裏創辦了這家公司。 張勝偉說，他把浴室當作辦公室。 

李說，Heaven Gifts成立于2007年。 這個名字讓人聯想到電子煙是治療煙草帶來的痛苦的靈丹妙藥。 像張勝偉這樣的貿易公司的目標是夫妻電子煙商店和區域經銷商，他們無法購買深圳“電子煙谷”制造商所要求的大量最低訂單。 

2014年，Heaven Gifts從上海搬到了深圳，以生産自己的産品。 電子煙論壇.com 的創始人奧利弗·克肖 (Oliver Kershaw) 表示，早期的努力失敗了，該網站是行業參與者和電子煙愛好者的熱門中心。 但 Heaven Gifts 在與經銷商建立聯系方面表現出色，尤其是在英國。

2019年，張勝偉仍然決心制造自己的電子煙，他開始在整個生産鏈上進行大規模投資。 根據中國企業數據網站天眼查的數據，Heaven Gifts 收購了 Suorin 電子煙産品制造商深圳優美科技 14.6% 的股份。 深圳優美未發表評論。 張還投資了電池、加熱芯片、尼古丁液制造商，以及附近城市珠海的一家高度自動化的電子煙工廠。 

李表示，此類投資對Heaven Gifts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戰略舉措。 李表示，該公司于 2021 年首先在英國推出了 Elf Bar，隨後又在美國推出了 Elf Bar。 李說，Heaven Gifts 的員工人數已從大約一年前的 200 名增加到今天的 700 多名。 

在許多中國畢業生難以找到工作的時候，該公司卻以友好和國際化的形象展現自己，其宣傳視頻顯示，20 多歲的員工在明亮的現代空間中擊拳、碰杯珍珠奶茶。 

與張勝偉共事的兩個人都形容他爲人低調。 盡管他新獲得了財富，但他的穿著很簡單，穿著牛仔褲和有領襯衫。 他是銷售、研究和戰略團隊的一位親力親爲的經理，但在會議上卻相對安靜。  李說，他仍然被稱爲韋恩。 

 Elf Bar 引發英國青少年電子煙熱潮 

在推出 Elf Bar 之前，Heaven Gifts 在英國建立了分銷灘頭陣地。 在作爲中間商運營，通過當地經銷商從中國電子煙谷運輸産品的同時，張勝偉還建立了自己的品牌網站Deepvaping，直接向消費者和零售商銷售産品。 英國提供了更加寬松的監管環境。 當美國就禁止口味展開辯論時，英國卻允許了，同時對尼古丁含量設定了限制，並要求電子煙公司向監管機構注冊。 

Heaven Gifts 表示，它遵守英國的規定。 隨著 2018 年和 2019 年 Juul 的崛起，美國青少年電子煙數量激增，但在英國，直到 Elf Bar 和類似口味的一次性電子煙推出之前，電子煙在英國受到了更多控制。 隨後，這一數字躍升：英國公共衛生組織吸煙與健康行動組織 (ASH) 6 月發布的一項調查發現，到 2023 年，超過 20% 的 11 至 17 歲兒童嘗試過吸電子煙，而 2023 年這一比例約爲 14%。 2020 年。調查發現，這一增長主要是由一次性用品推動的，其中 Elf Bar 最受歡迎。 

ASH 副首席執行官 Hazel Cheeseman 表示，Heaven Gifts 等一次性電子煙制造商“並沒有認真對待他們的産品如此吸引人並被 18 歲以下青少年廣泛使用”。

e-香煙論壇.com 創始人 Kershaw 表示，英國和歐盟都有限制尼古丁含量的法規，這意味著歐洲精靈棒中的尼古丁含量不足以滿足大多數試圖戒煙的吸煙者的需求，但這足以吸引不吸煙者並可能使他們上瘾。 

7 月，消費品和電子煙批發商 Supreme Plc 宣布達成一項協議，向英國幾家大型超市和便利店連鎖店供應 Elf Bar 和 Lost Mary。 Supreme 在其 Elf Bar 産品網頁上表示，英國每周售出約 250 萬件。 Supreme 沒有回答有關公共衛生倡導者對這些産品的擔憂的問題，但表示該公司預計截至 2024 年 3 月的財年將從這些産品中産生 4000 萬英鎊（5040 萬美元）的收入。 Elf Bar 和其它調味電子煙在歐洲某些地區是非法的，包括匈牙利，當地法律比歐盟煙草法規更嚴格。 匈牙利反煙草工作負責人蒂博爾·德姆詹 (Tibor Demjen) 表示，一年多來，匈牙利一直在與非法一次性電子煙的激增作鬥爭。 他說，政府已經放慢了銷售速度，但並沒有阻止銷售。 他指責一次性産品供應商試圖“向年輕人滲透尼古丁”。

德姆詹說：“這是他們的工作，而且他們做得很好。” 

Heaven Gifts 發言人李表示，該公司正在“高度關注”這一問題，並指責將原本銷往其它市場的産品非法走私到匈牙利。

拙劣的鎮壓行動 

當美國 FDA 在 2020 年收緊電子煙法規時，公共衛生組織稱其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導致一次性電子煙的生産量激增，以吸引青少年的口味。 在這些規則實施的前一年，Juul 以其深受青少年喜愛的調味煙彈主導了市場。 FDA 禁止在基于豆莢的設備中使用甜味劑，但豁免其他類型的設備，包括一次性設備。 該機構表示，它不想限制可能使用其它類型電子煙戒煙的成年人的選擇。 所有公司仍需要 FDA 授權才能銷售特定産品。 結果：該行業集體轉向爲美國市場生産糖果味一次性用品。 

在 FDA 2020 年口味限制之前，Juul 于 2019 年底取消了除煙草和薄荷醇之外的所有口味。 根據 Circana 零售數據，該公司的市場份額從 2018 年第四季度 71% 的峰值下降到 2023 年第叁季度的 21%。Heaven Gifts 等一次性調味品牌的市場份額從 4% 攀升至 2023 年第叁季度。 數據顯示，同期市場增長率爲43%。 

去年退休的 FDA 煙草部門負責人米奇·澤勒 (Mitch Zeller) 告訴路透社，FDA 辦公廳主任雷尼漢（Keagan Lenihan）于 2019 年 12 月通知他，白宮希望僅對煙彈式電子煙進行口味限制。 同年 9 月，時任總統唐納德·特朗普宣布計劃禁止除煙草以外的所有電子煙口味，因爲它們在青少年中很受歡迎，此舉引發了行業和成年電子煙愛好者的強烈反對。 澤勒說，他告訴雷尼漢青少年只會改用有味道的一次性用品，而 FDA 需要阻止白宮。

澤勒說：“我非常擔心這項政策劃錯了界限。”他現在爲一家開發戒煙藥物的制藥公司提供咨詢。 澤勒表示，勒尼漢表示白宮的決定是最終決定。 現任菲利普莫裏斯國際公司對外事務主管的勒尼漢沒有發表評論。 特朗普發言人也沒有發表評論。 

FDA 在給路透社的一份聲明中表示，2020 年的數據顯示青少年“壓倒性地喜歡”像 Juul 這樣的煙彈電子煙，並且該機構“有能力根據新數據和信息改變執法重點”。 

FDA 面臨的更大問題是：其審批程序被認爲非常繁瑣，以至于許多電子煙制造商直接跳過它，盡管一次性電子煙中的甜味仍然可能是合法的。 從表面上看，美國的電子煙法規比歐洲和英國的法規要嚴格得多，要求公司證明對公共健康的淨效益。 

迄今爲止，該機構僅向 23 種電子煙産品授予了授權，全部爲煙草味。 然而，根據 Circana 的數據，這 23 種産品加起來僅占美國 7 月至 9 月電子煙銷量的不到 3%。 數據顯示，過去一年總共有超過 3,000 種新的電子煙産品引入美國市場。 Heaven Gifts 于 2021 年底在美國推出了 Elf Bar，但未獲得 FDA 銷售授權，但銷量卻猛增。 

根據 Circana 提供的數據，張勝偉看到 Elf Bar 和他的其它美國品牌的每周銷售額從 2022 年 2 月上旬的每周不到 10 萬美元增長到 2023 年 10 月上旬的每周超過 900 萬美元。 數據顯示，從 7 月到 9 月，Heaven Gifts 産品的銷量大約是 FDA 授權産品總銷量的叁倍。 在美國推出銷售後，張勝偉迅速建立了自己的分銷網絡，然後在 Elf Bar 旁邊推出了新品牌。 當該機構于 5 月份發布進口警報，試圖阻止 Heaven Gifts 發貨時，其中包括了一些品牌，但忽略了其它品牌，包括 Lost Mary 和 Funky Republic。

數據顯示，Lost Mary 的銷售額從 2022 年 9 月的每周不到 10 萬美元躍升至 10 月第一周的超過 300 萬美元，跻身美國一次性電子煙十大品牌之列。 

李說，Heaven Gifts 定期添加新品牌以使其産品組合多樣化。他在一份聲明中表示：“老實說，保持領先于監管機構並不在我們的議程上，我們必須與監管機構合作，而不是小心翼翼地繞過他們。” 

北卡羅來納大學教堂山分校公共衛生教授庫爾特·裏比斯爾 (Kurt Ribisl) 表示，FDA 在阻止非法電子煙進口激增方面面臨著複雜的挑戰，但反應速度“慢得令人難以接受”。他說：  “這有點像貓捉老鼠的遊戲，但 FDA 是一只慢動作的貓。”

泉深微信號：Lionchu8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