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见思记 彩绘教堂 记忆中的家园

三月时曾来到过High Hill St. Mary’s Catholic Church，虽是匆匆一瞥，但对其富

丽堂皇和精緻高雅的艺术氛围大為惊艶，且念念不忘。

今次重游，周宏会长行前亲自电话Schulenburg Chamber of Commerce &amp;

Tourism Center安排了付费导览，参观三个分别具有19世纪捷克或德国移民特

色的彩绘教堂。

彩绘教堂Painted Churches of Texas是指一系列由中欧移民 ，捷克人、德国人、

波希米亜人等， 在 19–20 世纪期间於德州乡村建造，以鲜明室内装饰 彩绘、

模板绘图 (stenciling)、仿大理石 (marbling)、彩色窗户等 等 着名的教堂。

和善、开朗的导览员Natlie，是在地Czech Texan，带我们参观的第一座彩绘教

堂是在Dubina的，德州第一座捷克移民教堂。

Dubina 成立於 1856年，是由来自摩拉维亚（Moravia, 今日捷克部分地区）的

捷克移民所创。当年他们渡过大西洋初抵德州时，在拉格兰治（La Grange）

南部与 Navidad 河畔一带购地。Dubina 在捷克语中意為 橡树林， 传说移民们

第一晚抵达时，就是在一片大橡树下躲避风雪，因此命名Dubina。

Dubina成為了许多初抵德州的捷克移民的落脚点，从最初的六户人家到 1900

年时，教区曾有超过 600 户家庭参与教会活动。当时小镇曾拥有磨坊

(gristmill)、棉花加工厂 、杂货店、铁匠铺、学校，甚至舞厅与其他公共建筑

，是一个活跃的社区经济与社交中心。

1909 年一次颶风以及1912 年的一场火灾摧毁了许多建筑，使得Dubina经济

大受打击。时至今日，Dubina 已经是一个人口稀少，非常偏乡的小社区，它

的重要性仅剩仍被保留的移民歷史与文化。

Dubina 是由捷克–摩拉维亚 (Czech-Moravian) 移民群体最早建立的社区，所以

常被称為，德州捷克人的母亲镇 (Mother of Czechs in Texas) ，当时许多从欧洲

来的捷克人常以 Dubina 為中转，再移向美州各地。

始建於1877年的Saints Cyril and Methodius Church是 彩绘教堂的代表，也是捷

克移民最重要的精神中心。然而 1909 年的一场颶风摧毁了原始教堂。当地

捷克-美国社区於1912年筹得资金后，聘请德州建筑师 Leo Dielmann 设计并重

建了现今所见的教堂。值得一提的是，新教堂塔顶上的铁十字架，是从旧教

堂废墟中取回，并由一名叫 Tom Lee 的前奴隶铁匠锻造 的。

教堂内部以鲜艳的壁画与彩绘闻名，是 Painted Churches of Texas 的重要一站

。内部天花板及墙壁以淡蓝色 (robin’s egg blue / aqua) 為底，搭配棕櫚叶、葡

萄藤蔓、橡树叶、天使、星星等手绘壁画与花纹装饰 ， 整体风格使人联想起

中欧 、东欧的教堂艺术。柱子看起来像大理石，其实是木柱漆成大理石的假

象 (faux-marble) ，是当时移民希望模仿家乡教堂而採用的手法。

教堂原彩绘曾在1952年被用白漆覆盖，因当时的教会认為鲜艳的壁画过於华

丽，会分散注意力。幸运的是，大约 1983 年时，在当地社区与法官 Ed

Janecka 的带领下，人们发起壁画还原修復工程， 利用现存的模板 (stencils) 与

设计，重现教堂彩绘的原貌，有些原始图案已经失传的地方，则由艺术家依

风格补绘。经此修復后，Dubina教堂（blue church），重新成為德州彩绘教堂中

最明亮，光线最充足的一座。

Saints Cyril and Methodius 教堂至今仍是一座活跃的教区教堂，是Painted

Churches of Texas路线中重要的景点之一。若你对移民歷史、欧洲移民文化、

宗教建筑与艺术感兴趣，这座教堂能让你更直观地感受到 19 世纪捷克移民

在德州落地生根的生命力 ， 特别是他们用信仰与艺术，把「故乡的美」带到

新大陆。

我们参观的第二座教堂是在十哩外Ammannsville St. John the Baptist

Church。Ammannsville 是德州 Fayette County 的一个非建制社区

(unincorporated community) ， 最初由一来自奥地利的移民， Andrew Ammann

1870 年定居於此而得名。

我们参观的St. John the Baptist Church 建於 1919 年，是该地 第三代 教堂， 前

两座分别在 1909 年颱风和 1917 年火灾中被毁。它的建筑风格為哥特復兴

Gothic Revival / Carpenter Gothic，外观简单质朴，白色木造结构，尖顶鐘楼

和拱形屋顶。

内部装饰极具特色：教堂以淡粉 dusty-rose 為主色，天花板和墙面装饰有繁

复的花卉、叶藤、几何图案、柯兰 (garlands)、圣象图案 如小天使、圣杯、百

合、棕榈叶等 等。部分柱子采用漆绘模仿大理石 (marbling) 技法。

装饰手法 如 stenciling 模版绘制, free-hand paint, marbling 仿大理石, 以及抹灰

后的彩绘，展示了移民社区对宗教与视觉艺术融合的重视，也体现了他们对

故土教堂风格的怀念。

这座教堂不仅是信仰场所，也是文化遗產、 建筑艺术遗產。它也是文化传承

的重要场所。不仅是宗教仪式 弥撒、洗礼、婚礼、葬礼 的中心，也曾是社

区集会、节庆、社会活动 如传统捷克节日 的地点。通过教堂，人们得以维

繫母语捷克语、宗族观念社区纽带。

这些彩绘教堂 成為了德州中欧移民歷史的一种视觉象徵。它们保留了欧洲风

格与中欧传统，并融合德州乡村现况，形成了独特的文化风貌，让后代与外

来者也能看到当地移民史。

我们第三个参观的是十哩外High Hill，有［德州彩绘教堂之后］The Queen of

the Painted Churches之称的St. Mary’s Catholic Church。

位於 Schulenburg 附近的 High Hill，是德州早期德裔天主教移民的聚落。这里

的 St. Mary’s Catholic Church（1906 年落成）被公认為所有德州彩绘教堂中最

华丽的一座，因此有彩绘女王的称号。居民主要来自德国天主教地区，如莱

茵河、巴伐利亚一带的 德裔移民。

建筑风格為德国乡村天主教堂常见的 哥德復兴式Gothic Revival。因当地移民

较為富裕所以聘请的是着名教堂建筑师 Leo M.J. Dielmann。建材则是 红砖外墙

，大型尖拱窗，内部為木构天花板。

与 Fayette County 其他彩绘教堂主要由捷克移民建造不同，High Hill 这座是德

裔移民风格最纯粹且最精緻的一座。

為何被称為Queen of the Painted Churches彩绘女王?

St. Mary’s 的彩绘与 Dubina及Ammannsville的捷克风格有明顕不同。其特色包

括：

仿石、仿大理石的壁画（faux-finish）：德裔移民擅长使用油漆在木板上模拟石

头纹理，这点在 High Hill 达到巅峰。柱子、扶壁、拱门全部以手工绘制，予

人石质幻觉。

哥德式花纹与教义象徵：天花板布满金箔色调的小花纹，哥德式叶饰

（trefoil、quatrefoil）。

十字架与尖拱图案：以蓝、金、酒红色为主的庄严调性。

彩绘天花板与壁画：高天花板被绘成仰望天堂般的色阶，柔和蓝色与金色点

缀，具有欧洲中世纪教堂的视觉深度。

彩绘主祭坛与雕像：虽然不像捷克教堂那样有强烈的民俗风格如玫瑰、乡村

花卉，但其雕像区采用更正统的 德国巴洛克风格。

教堂内部重要看点有：

1. 主祭坛：精细雕刻，白色与金色搭配，呈现德式庄严。

2. 手绘柱廊：用木头画出有如石柱的立体感。

3. 彩绘窗户（stained glass）：由当时着名的圣路易斯工坊制作，主题多為圣

母与基督生平。圣路易斯工坊於1943炸毁於战乱，工艺亦已失传。

4. 管风琴廊台：天花板花纹最密集之处。

High Hill 自 1860s 即為德裔移的稻米与棉花农业区。他们多来自以天主教為

中心的德国地区，因此对教堂建筑投入大量精力与经费。High Hill 曾是专家

级彩绘工匠的聚集地，许多工匠来自德国，带来的手工彩绘技巧，使 High

Hill 的彩绘呈现超凡水準。

High Hill 与 Dubina ， Ammannsville的捷克风格有什么不同？

High Hill是德国天主教移民。Dubina ／Ammannsville為捷克天主教移民。

High Hill的风格是较庄严的欧洲传统vs更民俗、更明亮，带花卉与图案

High Hill的色调深蓝、金色、酒红，多阴层次。Dubina ／Ammannsvill 天蓝

、粉红、亮绿，更欢快轻快。

High Hill的仿石、仿大理石（faux-finishing）最精湛。Dubina ／Ammannsvil

花卉、卷草图案為主。

High Hill感受古典、精致、像欧洲乡间教堂。Dubina ／Ammannsvil具乡村温柔

感，较可爱与童趣。

High Hill 没有 pelican（鹈鹕母鸟）象徵作為主奉献物。Dubina ／Ammannsvi有

pelican象徵作為主奉献物。

The Painted Churches of Texas，真是不可错过的，丰富的歷史、文化、建筑与艺

术盛宴！

钱 莉